欢迎来到上海：过去的宜山路和未来的游戏城
聊起上海游戏圈，你会想到什么？
(资料图)
这几天全中国的游戏人，像候鸟一般飞往上海。等待他们的是一年一度的游戏人大Party-China Joy。
在嘉里酒店大堂、在滴滴车上、在花木路街边，背着双肩包的中年人谈论着游戏玩法融合新方向，出海买量新趋势，流量平台催生的新游戏玩法；年轻一点的男生，刷着各大游戏公司海报，仔细翻看厂商CJ展台上请的Showgirl。
逐梦游戏圈，是这群人迁徙到上海的唯一原因。那么上海滩游戏圈的故事，又该从哪里讲起呢？
“1995年，Corinne Le Roy女士走下从法国飞往上海的飞机，从此，这片游戏的蛮荒之地生出了第一个翠绿的萌芽……”
“我们常常用传奇来形容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但对陈天桥来说，传奇本身的名字就叫做《传奇》……”
“有一天，上海交通大学闵行校区的一间宿舍里，三个年轻人聚在一起。我没法知道他们那一天说了什么，或许是‘创造世界’这样的伟大话语，或许是‘从今天开始就算是第一天了’，我只知道，那些男人如今仍站在一起，坚如钢铁……”
我想了很多个上海滩游戏圈故事的开头，但似乎都有些从陈年古董堆里刨物件的浮尘味。想来想去，我还是决定从自己脚下的这片土地介绍起，因为当你用脚“丈量”这片名为上海徐汇宜山路的土地时，你似乎会感觉到，上海游戏圈乃至全中国游戏界的一个个传奇，仅与你隔着一层流光溢彩的琉璃瓦。
上海是座用琉璃筑起的城市，它璀璨，它夺目，它欢迎一切想要获得烟花和光的人与事，它也留下所有不甘和遗憾的想与念。
少年会成为什么？
今年年初，我和编辑部的小伙伴一起奔赴宜山路，这个游戏公司汇聚的地方。我们想，在这里能够更近地感受到行业里鲜活跳动的气息。
当我们走出桂林路地铁站，从4号口上到地面，左手边不远就是米哈游、蛮啾、巨人驻扎的枫林科创园；向右穿过马路，走一段路就能看到网易游戏所在的贝岭大厦；路对面游族的Logo赫然醒目；再往前便是莉莉丝、育碧等游戏厂商聚集地。
站在流淌不息的人群中时，我们知道，来对地方了。
游戏人为什么选择来宜山路，二十年前，这个答案大概是腾讯；十年前，或许是莉莉丝；而今天，大多数人的答案应该是米哈游。
关于米哈游的过去，我相信网络上已经有了很多的故事和报道，那我就聊聊现在吧。
上个周末的米哈游格外热闹，有不少全国各地的玩家齐聚上海参加Bilibili World。借此机会，玩家们趁着米哈游周末的开放时间，在米哈游的光启园工区门口排起了长队，颇有些二次元圣地巡礼的味道。
图片来源：BV1uN411e7Vw
当时我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是不是该给蔡老板起一个“新一代中国二次元教父”的头衔，后来想想似乎不太合适，因为当时在办展的某位叔叔可能不太答应。
说实话，现在把米哈游称作“二次元圣地”并不为过，只不过从门口望去，除了异于其他互联网公司的logo和前台大屏幕上播放的游戏视频外，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二次元”的地方。
比起二次元，米哈游给我的最大感受就是“年轻”，整个公司偏浅色系的色调透露出一种青春和跃动感，一层大厅里的茶咖售卖的咖啡奶茶和市面上的店并无太多不同，很符合当下年轻人的口味。
有趣的是，无论是B站“米哈游圣地巡礼”的视频还是我前些天的亲身见闻，都有一辆深色跑车从米哈游门前经过。想来你刷微博贴吧的时候总能看到些职场调侃视频，在那里面，开的车比老板好经常被视为“职场大忌”，不过车里坐着的究竟是“米哈游打工人”还是大伟哥（bushi）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我想，这至少为一件众所周知的事做了个旁证——米哈游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之前我一直很好奇，米哈游这几栋看起来并不算高的楼是怎么塞下如此庞大的员工规模的。
从地图上看，米哈游的几个园区基本是沿着桂林路地铁站分布，只有光启园工区的门口有最醒目的“miHoYo”Logo，而枫林科创园这边则分布于各个楼宇之中，你很难直接从明面上看出它们之中是否包含着米哈游的基因。正因如此，我始终觉得米哈游的办公场地规模和离我们最近的游族大楼比起来似乎还是有些差距。
游族的楼还是挺高的
后来，我去查了查资料，看了看米哈游的招聘信息，发现米哈游已经在上海其他园区，中国游戏人才聚集的几大城市以及全球多个主要市场都设立了分部，像米哈游的全球总部就落地了新加坡。
随着米哈游产品不断增多和全球化业务扩大，大伟哥也在2022米哈游年会上表示公司陷入了“大公司病”。但米哈游似乎并没有开始收缩，反而是进入了新一轮的大规模扩张。
过往我们对米哈游人员规模的印象一般是4000-5000人，而前不久有媒体报道米哈游的人数已经接近7000人。
莉莉丝的CEO王信文说：“终于有一天我明白了，如果我觉得自己的管理理念很先进、很时尚，那一定是错觉。那只是因为公司小而已。如果公司人数多了，就应该老老实实学习大公司的做法。管理是一门很复杂的科学，没有足够经验时就想搞创新，太难了。”
我想，米哈游正在经历这样的一次管理变革。
从我对招聘平台的观察来看，米哈游新一轮的招聘潮是从《崩坏：星穹铁道》终测结束后开始的，《崩坏：星穹铁道》上线后招聘力度进一步扩大，崩铁项目组是其中的主力。
《崩坏：星穹铁道》上线前夕，米哈游接受外媒采访时透露《崩坏：星穹铁道》项目组大概有500人，这个规模和《原神》1.0版本时的团队人数相近。而《原神》项目直到2.0版本才逐步解决了内容供给匮乏的问题，此时《原神》项目组的规模已经进入千人级别。
《崩坏：星穹铁道》目前也面临着一样的难题，作为一款回合制箱庭游戏，其本身并没有庞大的开放世界内容供玩家探索，“长草期”过长成为了玩家流失的主因之一。
此外，虽然《崩铁》并非是一款开放世界游戏，但有业内人士告诉我，《崩铁》的初期开发成本是要高于《原神》的，这其中自然有《原神》爆火后米哈游大幅涨薪的因素，但一定程度上也说明米哈游对这款产品的重视程度。
在今年的BW展会上，崩铁的展台占据了米哈游所在区域最核心的位置，当你走进属于米哈游的区域，最先吸引你的几乎就是中央庞大的「绝灭大君」幻胧。而仅从我自身的感受来说，《崩铁》展台的排队人数也要多于《原神》展台。
站在外面看，米哈游又做出了一个“爆款”，而从内部来说，《原神》似乎终于迎来了自己的“对手”。
在一家几千人的公司里，项目组之间有竞争并不是罕见的事，尽管米哈游现在并不缺钱，推广方面毫不吝啬，但在用户侧，《原神》和《崩铁》间确实存在着一定甚至可以说“强烈”的竞争关系。
大多数《原神》玩家应该都知道，从今年年初开始，玩家社区中出现了很多对《原神》的负面评价。这些负面评价和《原神》过去所遭受的非议不同，而是核心玩家对《原神》游戏探索内容、角色和剧情塑造方面的不满。
《崩铁》正式上线后，两款游戏也不可避免地被放在一起比较，有玩家戏称当初给《原神》提的建议都在《崩铁》里优化了，包括但不限于：遗物定向合成、常驻光锥兑换、随身合成台、多层地图、配队读条、大世界放置角色等多个方面。
对此，《原神》项目组也在上个月表示将在4.0版本中加入分层地图，并于3.8版本优化了任务系统。
此外，我自己近期也在游戏内和米游社中频繁收到《原神》的玩家调研问卷，内容包括世界探索、角色塑造、活动玩法体验意愿等多个方面。
玩家意见、新版本上线、竞品后来居上，多重因素让之前有些“高冷”的《原神》开始做出改变。这样来看，“赛马”或许真是“大公司病”的有效治疗手段之一吧。
另一个米哈游出现“赛马”情况的线索是，有从业人士告诉我《绝区零》迟迟不二测的原因是因为一测反响太好所以在紧急扩充游戏内容。
一方面，玩家对现在的米哈游期待值太高，只要是米哈游推出的产品，已经不能和小体量画等号了，一旦新品出现问题，很有可能影响到其他产品的表现；另一方面，《崩铁》上线后出现了不少内容量不足的反馈，这似乎也是《绝区零》想要在游戏中尽力避免的问题。
按照米哈游如今的扩张速度走下去，或许在蔡浩宇的新产品问世前，米哈游就要迈过万人的门槛了，这对米哈游来说是个不小的考验。
到那个时候，少年究竟会成为什么呢？
要做到“更好”
从光启园向南，穿过宜山路，莉莉丝的两栋大楼就坐落在这里。不过在见到莉莉丝的标志前，大概大部分人都会被隔壁的微软吸引目光。
“低调”，是莉莉丝的标签之一。
今年是莉莉丝成立的第十个年头，莉莉丝离开了他们的发家地新意城，在互联网公司扎堆的科技绿洲开辟了一块新园区。
虽然同为上海四小龙，莉莉丝和其他三家公司的气质很不相同，其他三家做二次元，莉莉丝则顶着个有些二次元的名字在做卡牌和SLG；其他三家主攻国内市场，莉莉丝的主阵地是海外；米哈游、鹰角、叠纸都说要做3A，莉莉丝却说我们只想做赚钱的游戏。
由于这些气质，莉莉丝和玩家走得不是很近，大多数时候，它并不是主流玩家社区视野中的游戏公司。
一个公司的气质如何跟他的创始团队关系很深，就像米哈游三人组都是宅男，所以他们一直在做二次元游戏；张一鸣喜欢做见效快的事情，所以字节跳动的节奏总是慢不下来；而王信文，我更愿意把他概括成一个“接地气”的人。
王信文曾经运营过自己的个人公众号，在其中分享自己的创业心得、对世界的理解和对人的理解。他的第一篇公众号文章标题，很朴素，叫《王信文开始写公众号了》。
这篇文章很简单，就像是和朋友聊天一样，他在里面吐槽iPhoneX不好看，分享给儿子看《汽车总动员》提高儿子品味，聊冯小刚和韩寒怎么给电影“选姑娘”等等。而大伟哥也在下面留下了有些二次元味道的回复“先给我好好坚持写一个月啊，混蛋！”。
显然，王信文坚持得比大伟哥预期的要久，他坚持更新了一年，最后以一篇读者问答给这个公众号暂时写下了尾声，这倒是和他在文章结尾所说的“会尽量更新几篇”大相径庭了。
王信文很喜欢提到自己曾经在腾讯做策划的日子，作为移动游戏时代的创业新星，王信文在腾讯的日子却过得并不顺利，最后因为绩效被评了最低等级C离职创业。至于为什么混得差，王信文解释道，因为有两年多的时间里，他平均每天要花六个小时用来打《英雄联盟》。
2018年11月3日，王信文在韩国仁川亲眼见证了IG夺得冠军，此时距离《万国觉醒》上线，过去了不到一个半月。
王信文自己写道：“打完最后一局比赛的瞬间，我百感交集，泪流满面。如果不是因为当年沉迷这个游戏，我也许不会被打C，也许也就不会创业，那我现在应该是在哪呢？”
我想，当时的王信文应该还没有十足的把握去判断《万国觉醒》是否会是一个长线爆款产品，但或许内心里感谢《英雄联盟》的心情又多添了几分。
在王信文最后的几篇的更新里，他开始集中地讲一些创业的干货，或许是觉得在停更前该给读者留下些他们想看的内容，又或者是《万国觉醒》成功后有了新的见闻、产生了新的感悟。
有一个我印象深刻的观点，叫做“与其差异化，不如更好”。
莉莉丝是一家以创新起家的公司，早年间的王信文也将《刀塔传奇》（小冰冰传奇）的成功归结于创新，所以在《小冰冰传奇》成功之后的几年间，莉莉丝极度重视项目的创新，但最终，并无所获。
而2019年的王信文这样解释创新和需求的关系，“‘创新，是一个从自己的主观视角出发的描述。他人需要的，其实不是创新。他人需要的，就是更好’。”
“更好”代替“创新”成为了王信文的新信条，所以我们也不难发现，莉莉丝的产品更加偏重向迭代而非开拓，《剑与家园》、《剑与远征》、《万国觉醒》好，那么就去做第二部，去做《万龙觉醒》，其目的不是为了颠覆，而是给用户更舒适的体验。
这种理念或许也能解释莉莉丝为什么不做3A，就像《原神》火了大家都去做《原神》，但现在没有一个能够成功，最核心的原因就是，你没有比《原神》更好。
那么，做3A手游，能超越《原神》吗？做3A主机，能比得过海外深耕几十年的厂商吗？当然，会有一批仰望星空的人去追逐、去挑战、去尝试，但这不是莉莉丝的路，至少现在不是。
莉莉丝的第十年，这家公司似乎在国内市场更活跃了，《战火勋章》《众神派对》《远光84》都拿到了版号，其中还有莉莉丝过去未涉足过的射击品类。
我还记得年初时，我从莉莉丝的大楼门口经过，那里有一块大屏幕播放着《Farlight84》的视频，我那一刻在想，莉莉丝真的不做3A吗？
现在我明白，莉莉丝只是要做得更好。
“十”年磨一剑？
最初我划定这篇文章所涉及的范围时，只是以桂林路地铁站为中心画了个圈。后来，我又算上了宜山路的这一条街，但在地图上看了看鹰角的位置，我本想再把范围扩大到漕河泾，不过想想鹰角今年才从宜山路上搬走，他们的过去依然和这条路息息相关。
其实鹰角之前的园区和我们几乎是近在咫尺，很可惜，当我们来到这时，鹰角已经转移了大本营。
我还依稀记得第一次去鹰角时，某些部分的装修风格确实极具工业气息，整体的办公节奏看起来并不快，很有想象中小而美游戏公司的模样。
鹰角网络创始人之一：海猫
所以前些天路过鹰角的楼下时，我一瞬间有被下晚班时车辆水泄不通的“盛景”所震惊到，但随后我看了看隔壁大楼上的“字节跳动”四个大字，觉得一切都合理了起来。
如今围绕着鹰角的最大疑问，便是鹰角何时拿出它的第二款作品。鉴于《来自星尘》和《明日方舟：终末地》都只是放出一个PV后就杳无音讯，网络上对这两款产品进度是否顺利的质疑声也是络绎不绝。
特别是《来自星尘》，PV放出快接近两年，还是一款买断制手游，即便正式上线大概也不能带来《明日方舟》那样可观的流水，毕竟移动用户的付费习惯和定价接受程度没法和端游用户相比。
好消息是，《来自星尘》今年在BW设置了自己的展台，说明项目依然还在制作中；坏消息是展示的PV和两年前的并无不同，完全捕捉不到什么新信息点。
不得不说COSER还是真好看
和创业之初的王信文一样，鹰角是一家很强调创新的公司，不一样的是，他们其实并不是站在风口上的人。
2020年，《明日方舟》主策划樊润东受邀参加上海游戏精英峰会，当时他说：“在我们进入手游市场的时候，业界普遍认为已是一片红海，但我们觉得还是有作为空间的。”
的确，2013年，移动游戏崛起，彼时的海猫还在云母组和羽中一起做同人游戏；2016年，《阴阳师》上线，宣告国产二次元手游时代的来临。
彼时的上海游戏圈，米哈游手握次时代动作手游《崩坏3》，散爆第一款商业手游《少女前线》上线后火爆异常。一年后，《碧蓝航线》在国内和日本市场上线，成为第一款登顶日本畅销榜的国产二次元游戏。
但后来的故事我们也知道，《明日方舟》成功了，一个创业团队的第一款作品，给二次元游戏带来了塔防的全新解法，让末世科幻题材成为二次元游戏的主流，给无数游戏创业者带来了启示和希望。
如果再早一些，《明日方舟》会不会淹没在二次元游戏的初代战争？如果再晚一些，大伟哥的“王炸”会不会让《明日方舟》和其他二次元游戏一起遭受一次降维打击？
但是生活，没有如果。
海猫曾说，鹰角要坚持前卫的点子，因为游戏公司本身是“前卫概念的代表主体”。
十年磨一剑或许太长，但至少这柄剑，鹰角要磨得利一点，再利一点。
重新上路
就像我在前面说的，如果你和我们一样，从桂林路地铁站下车，沿着宜山路寻找上海游戏产业的痕迹，那么最先映入眼帘的大概率会是游族大楼的标志。
从地理位置上来说，游族是离我们最近的游戏公司，否则游族裁员时我们也不会从楼下食堂的人数得出精准的比例判断。
游族于我的初印象要追溯到十一二年前，我在当时的浏览器主页上点进了一款名为《十年一剑》的页游，从此，我深深记住了游族的名字。
后来，这个名字再次出现在我的视野里时，却是游族董事长林奇不幸离世的消息。
林奇的离开给游族带来了不小的打击，直到前不久，游族才结束了近三年“无主”的状态，尘埃落定。
新董事长上任后，游族迎来了第一个动作——《山海镜花》正式重启测试。
对游族来说，页游、页转手和流量打法是游族最熟悉的领域，所以我们不难发现，游族的产品线大多集中在卡牌和SLG上。
《山海镜花》对游族来说是一款怎样的产品呢？转型之作？或许谈不上，但他们至少离年轻玩家更近了一步。
动荡三年，掌舵人离开的余震还并不能说完全结束，但总要背上行囊，重新上路。
尾声：
宜山路的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吗？我想没有，因为故事会结束，但生活不会。
其实这条路上还有形形色色的游戏公司我没有去探寻过，我还没有讲沐瞳在东南亚所向披靡的故事，还没有聊羽中、海猫、姚蒙间的爱恨情仇，我还记得我第一次独立采访，就是在这条路上，在网易上海。
第一次，向来都是极有意义的。有人说，你接触的第一款大型游戏往往决定了你喜欢的游戏类型，做游戏也是一样。
就像米哈游三巨头从大学校园就开始创业，所以他们愿意相信“技术宅拯救世界”这样的梦想；莉莉丝的创始人们在腾讯摸爬滚打多年，离职创业，他们追求的是成功，是更好。
作为游戏行业的记录者和观察者，我一直都以很复杂的心情来看待这个行业的发展，
有人说：“上海是梦里去过的地方，醒来记不起梦里的人。”
而在这片名为宜山路的土地上，流光和钢铁构成名为梦想的丛林，人们聚在这里只为了一件事。
编织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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